H&M“碰瓷新疆棉花”事件仍在發酵,線下門店是否有影響,DoNews進行實地探訪。
風波后續
上午10點,三里屯太古里H&M處于剛營業時的沉靜,店員正忙于換工作服、陳列衣物。但對于剛剛發生的風波,門店營業似乎并沒多大影響,三三兩兩顧客陸續進店挑選衣服。
其中一位顧客看中一件連衣裙,拍照打開淘寶尋找同款,對于H&M“碰瓷新疆棉花”的事情,她表示對自己的影響并不大,平時也很少在H&M下單,因為“質量不好還賣得貴”,來店里也只是想在網上找找同款。
而另一位顧客是對面漢堡店Shake Shack店員則表示,“聽說了一點,不太了解,我過得比較糙。”
幾位店員對DoNews的回復也都是“昨天沒來上班”“不清楚”“不知道”,甚至有一位干脆不作答。或許經過昨天一輪轟炸,門店授意已經明確,口徑已經開始保持統一。
恰逢遇到商場安保例行巡檢,安保回復也非常官方:(如你所見)門店照常營業,未接到商場通知,后續情況我們也不了解。
DoNews再次來到位于海淀區萬柳購物中心H&M,此時已正值晌午11:30,門店顧客約15人左右分散在男裝、女裝、童裝等區域進行挑選,也有正在結賬的顧客。
與店員攀談時了解到,“平時這個點試衣間沒有排隊差不多也滿了,(今天)營業情況還是受到一定影響。”
同時她也忍不住抱怨道:網上都是亂炒,官網已經發了(意思是澄清了)。
消費自由或許無權干涉,但受輿情影響,H&M線上業務或許將遭遇更重創傷,目前在天貓、京東、拼多多、唯品會、蘇寧等多家電商平臺上,搜索H&M、HM等關鍵字,已搜不到相關信息。
此外,在百度地圖、大眾點評等APP上,搜索H&M、HM等關鍵字,也已經無任何相關結果;同時,小米、華為應用商店均已下架了H&M商城App。
此次事件引發后續連鎖反應如此之大,與H&M“自殺式作妖”脫不了干系。
一邊在官網發出聲明,討好西方市場,稱他們深切關注西方媒體對所謂“新疆地區強迫勞動和歧視少數民族宗教”的指控,強調自己沒有與任何新疆服裝制造廠合作,也不從該地區采購棉花。
一邊在官方微博回應,討好中國消費者:H&M集團并不直接從任何供應商處采購棉花。H&M 集團一如既往地尊重中國消費者,我們致力于在中國的長期投入與發展,目前在中國與超過350家生產廠商合作,為中國及全球消費者提供符合可持續發展原則的服飾產品。
即便H&M不涉及新疆供應商,卻依然站出來聲稱“不采購新疆棉花”,其用意大致也昭然若揭,這也是共青團中央官方微博將H&M此舉定義為“碰瓷新疆棉花”而不是“抵制新疆棉花”的深意。
共青團中央甚至一連發表三則批評H&M的微博,文中點名H&M“一邊造謠抵制新疆棉花,一邊又想在中國賺錢?癡心妄想!”,“新疆棉花不吃這一套”。
人民日報也發表題為《一邊賺我們的錢一邊使壞,H&M你該掂量掂量了》的評論稱,身為國際知名服裝企業的H&M集團,無視基本事實、無視新疆民眾正義呼聲、無視中國人民感情,跟隨反華勢力起舞,既愚不可及,也可憎至極。
如此“說一套做一套”的“兩面派”的雙標做法,已經深深觸及底線。商業世界,容不得沒有底線的抖機靈,H&M必將為其幼稚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攪屎棍”
H&M事件同時也已經波及到BCI協會其他成員企業。
事情起因還是H&M官網的那紙聲明。為了粉飾“沒有采購新疆棉花”的表態,H&M搬出了BCI協會。該協會具體是做什么的?大致是:
BCI是Better Cotton Initiative的縮寫,意為瑞士良好棉花發展協會。這是一家總部位于瑞士日內瓦的非盈利國際性會員組織機構,致力于在全球范圍內推廣所謂“良好棉花”種植項目,并促進“良好棉花”在整個供應鏈中的流通。
BCI成員企業,則從BCI認證農場采購棉花。而BCI最近因為在新疆進行“可信的盡職調查越來越困難”,決定暫停在新疆發放BCI棉花許可證,所以H&M也就不再從新疆采購。
但賬號主體為“瑞士良好棉花發展協會上海辦事處”,名為“BCI良好棉花”的微信公眾號,此前已經對此事進行辟謠,其微信公眾號在3月1日發布《關于新疆問題的重要申明》:
BCI中國項目團隊嚴格遵照BCI的審核原則,從2012年開始對新疆項目點所執行的歷年第二方可信度審核和第三方驗證,從未發現一例有關強迫勞動的事件。
也就是說,H&M企圖粉飾的借口難以立足。但一場自導自演的意淫大戲,已經成功將戰火引燃到BCI其他成員企業。
作為BCI組織成員的安踏,已經發表聲明稱,正在啟動相關程序,退出該組織。聲明還稱,安踏一直采購和使用中國棉產區出產的棉花,包括新疆棉,在未來也將繼續采購和使用中國棉。
而同為BCI組織成員的耐克、阿迪達斯,均已發布聲明抵制新疆棉花,在其微博下,已經布滿大批網友討伐聲。但DoNews在線下也看到,相比H&M,耐克、阿迪達斯門店內顧客并不少。
而據日媒報道,無印良品因采用新疆棉花被美國市場抵制后,悄悄把官網上注明“新疆棉”的標簽刪除。在中國市場,無印良品產品名中的“新疆棉”則被保留,而且能看出是店內暢銷款。
接下來,其他成員企業如何表態,直接關乎中國市場態度。無論如何,任何企業都應當明晰,消費者的熱情,最不該成為肆意妄為的底氣。
自身難保
拋開此次事件影響,H&M本早就自身難保,不僅業績連年下滑,甚至還未從行業衰退、疫情影響的雙重打擊下走出來。
2015財年左右,H&M集團在中國的銷量額就已經出現了疲態,到2016、2017財年的銷售額增速更是低于全球市場增速。
受疫情的巨大影響,2020財年H&M收益同比暴跌了90.7%,并宣布關閉350家門店。而受歐美第二輪疫情爆發,2021財年第一季度,H&M集團的銷售額同比下降21%至400.6億瑞典克朗。
但第一季度,H&M的在線銷售額持續增長,據其首席執行官Helena Helmersson表示:“憑借強勁在線銷售增長以及良好的成本控制,我們才得以改善財務狀況。”
不過眼下,H&M線上業務遭遇下架,創傷情況可想而知。盡管中國只是H&M第四大市場,銷售占比約5%,但疫情持續影響下,中國作為經濟恢復最快的國家,是最有助于拉動其業績增長的市場。
若只因當前“歐洲和非洲”,“北美和南美”是主力市場,就奮力討好,未免眼光太過短淺。
中國市場抵制仍在繼續,對H&M無疑是雪上加霜。一直以來的質量問題,也被網友拿出來摩擦:“沒有奢侈品的命,卻有奢侈品的病”“牛仔褲穿一次就爛”“比奢侈品還嬌弱”……
其實從2016年開始,基本每年H&M都會因摻雜、摻假,以假充真等質量問題,被市場監督管理局處罰。
天眼查經營風險顯示,該公司有數十條行政處罰信息,處罰事由多為生產、銷售產品中摻雜、摻假,以假充真,以次充好等。
在黑貓投訴上,針對H&M,同樣存在質量問題投訴,此外還有“貨不對版”“店大欺客”“天貓訂單不發貨”“不退貨”等問題,而且絕大多數投訴狀態處于“處理中”。
無論事態后續如何發展,消費者心中已有答案:中國不缺一個服裝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