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蘇 舒
編輯 | 楊博丞
題圖 | IC Photo
上市兩年后，“AI芯片第一股”寒武紀的虧損還在持續擴大。
10月26日，寒武紀傳來兩個消息，一個是拿下了5億元南京市智能計算中心的大單，一個是喜憂參半的財報。
財報顯示，前三季度，寒武紀共計營收2.64億元，同比增長18.86%；歸屬凈利潤-9.45億元，虧損同比擴大50.09%。
市場的反應極為靈敏。10月27日，寒武紀股票有2%左右的小幅度上漲，但28日，寒武紀股票有很快跌落。
市場的反應一定程度說明了寒武紀的現狀，可以拿到大訂單，營收也在上漲，但這依舊蓋不住虧損問題，很難讓外界看清其長期價值。
一、老問題：虧損大、研發投入高、回款周期慢
虧損，是寒武紀一直以來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2022年前三季度，寒武紀的虧損還在持續擴大。財報顯示，前三季度，寒武紀歸屬凈利潤-9.45億元，虧損同比擴大50.09%。
僅第三季度，寒武紀虧損3.22億元，相較于2021年第三季度的2.38億元，同比虧損幅度拉大。
上市以來，寒武紀累計虧損達22億元。
寒武紀虧損的根源還是在于過大的研發支出，營收無法覆蓋甚至遠低于研發成本。
財報顯示，前三季度，寒武紀研發投入為9.64億元，同比增加38.79%，占前三季度總營收的364.51%。僅第三季度，寒武紀研發投入3.34億元，同比增加15.71%，占營收的比例高達361.10%。
而2021年一整年，寒武紀研發支出占營收比為157.56%。這說明，寒武紀研發支出占營收比還在持續拉大。
為什么有這么大且每年不斷增高的研發投入？這與寒武紀不斷變化核心業務線有關。
圍繞AI芯片周邊，寒武紀每年都在探索并嘗試不同的業務，而核心收入來源也一變再變。
從寒武紀成立至今，從最開始的終端智能處理IP到智能計算集群系統，再到邊緣端智能芯片及加速卡，寒武紀的核心收入來源在不斷變化。前不久，寒武紀還被曝出進軍車載智能芯片。
據了解，寒武紀主要產品線涵蓋了云端產品線、邊緣產品線、處理器IP授權及軟件，產品主要分為邊緣智能芯片及加速卡、訓練整機、云端智能芯片及加速卡、終端智能處理器IP、智能計算集群系統。
由此來看，雖然寒武紀產品線廣，但每年業務核心不同，且由于其技術屬性等因素，每換一個核心業務線都面臨著高投入、客戶流失以及市場變化的風險。寒武紀財報中多次提及的這個行業風險。
另外，在寒武紀財報中，還有一個無法忽視的問題——應收賬款還在不斷擴大，而應收賬款直接影響就是回款周期。
財報顯示，三季度末，寒武紀的應收賬款余額從年初的4.78億元攀升至5.32億元，遠超過三季度的營收總額2.64億元。
這也與寒武紀的客戶屬性有關。自2019年寒武紀與華為分手后，寒武紀的核心收入業務從終端智能處理器IP變更至智能計算集群系統。而目前，該業務線的客戶集中在G端（政府端）。政府端客戶普遍存在的屬性就是：服務周期長、回款較慢。
無獨有偶的是，財報發布的當天，寒武紀發公告稱預中標南京市科技創新投資有限責任公司的5.1億元項目，該項目包含計算服務器、智能計算單元、人工智能算力平臺軟件等。天眼查顯示，采購方南京市科技創新投資有限責任公司背后實控人為南京市人民政府國有資產監督管理委員會，為政府客戶。
寒武紀在公告中稱，如該項目中標且簽訂正式合同并順利實施，在項目執行期間將對公司業務發展及經營業績產生積極影響。
有意思的是，這個項目的確給寒武紀帶來了的積極影響，“有積極影響，但不多”。27日，寒武紀股價微漲，但很快，再一次回落。截至發稿前，寒武紀28日股價跌幅3.86%，報收64.82元，而昨日的漲幅僅為2.46%。
二、“離開”
持續不斷的虧損背景之下，市場開始用腳投票。今年以來，越來越多的人選擇“主動離開”寒武紀。
年初，在寒武紀公布2021年年報前后，寒武紀核心技術骨干，CTO梁軍被曝出離職消息。而后不久，寒武紀發布公告證實了該消息，并稱梁軍離職的理由是“與公司存在分歧”。
梁軍此前在寒武紀地位舉足輕重。2017年梁軍從華為離職后入職寒武紀擔任CTO一職，而在梁軍入職后不久，寒武紀便開啟了和華為“親密的”合作。寒武紀招股書顯示，2017年、2018年寒武紀的營收幾乎都來自于和華為的合作。
盡管后來華為自己選擇了做AI芯片，和寒武紀也就此“分手”，但梁軍在寒武紀的地位依舊。
年初，梁軍的突然離職，讓外界也猜測紛紛。寒武紀官方解釋為，梁軍和寒武紀的分歧在于，“公司希望聚焦產品廣泛落地以及搶抓機遇期，而梁軍希望在技術方面進行更多投入和鉆研”。
除了技術骨干梁軍離開外，不少股東也選擇了“離開”。
2021年7月，在寒武紀股票解禁的第三天，持有寒武紀5%以下的股東包括古生代創投、智科勝訊兩家宣布了減持計劃。解禁第十天，寒武紀股東寧波瀚高及其一致行動人國投創業基金也開啟了減持計劃。
今年4月開始，寒武紀原始股東南京招銀（南京招銀電信新趨勢凌霄成長股權投資基金合伙企業）、湖北招銀（湖北長江招銀成長股權投資合伙企業）同樣開始了減持計劃。
9月，寒武紀機構股東蘇州工業園區古生代創業投資企業(有限合伙)、寧波瀚高投資合伙企業(有限合伙)、國投(上海)科技成果轉化創業投資基金企業(有限合伙)選擇了減持。
機構不斷減持的同時，寒武紀的股價、估值也愈發低迷。截至發稿前，寒武紀總市值為259.81億元，與2020年7月發行后頂峰時期的1134億元的市值相比，市值蒸發超800億元，與上市首日市值相比蒸發超500億元。
曾經有人對寒武紀如此評價，“前半部分是傳奇，后半部分是爭議。”但如今，虧損之下的寒武紀，高管出走，機構減持，股價低迷，這個曾經在市場上掀起熱浪的“AI明星創企”，連爭議的聲音都越來越少。
現在的寒武紀，除了要改善財務狀況之外，更需要向外界證明自己的長期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