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朱婷/程書書
運營?/ 小餅干
關于昨晚連續引發關注的兩件事情的熱議還在繼續。
一個是歌手CoCo李玟生前關于綜藝《中國好聲音》的錄音,另一個是制片人王一栩深夜連發微博表達關于劇集《七時吉祥》的內容。(詳情會在下文展開敘述)
需要特別說明的是,雖然同屬影視行業發生的事情,但前者屬于公共事件,后者更貼近影視行業現象的探討。一起來看看具體都發生了什么?
一、CoCo李玟說了什么?《中國好聲音》的回應為何引起巨大的不滿
8月17下午16:23分,博主@ba哥專用發布了一條CoCo李玟生前的錄音,Ta在文案中表示是粉絲投稿(我這里有一份coco李玟生前講述參與錄制某檔綜藝節目時遇到不公平待遇的錄音),錄音音頻內容鏈接://t.cn/A60kfvmO
文字版(網友根據音頻整理):
我是在《好聲音》最后那一天,10月14號,忍痛,而且我的腿左腿還什么感受,我告訴你,是那一種hypotheria,就是在below forty的那種冰雪,冷的是覺得……覺得就是麻的。
好,我再告訴你,我們就跟他們說好了,因為我不讓人家看到我拿拐杖,也不可能坐輪椅。我一定要堅強,所以我死都要站在那個舞臺。我去了好聲音,是把我的命不都不要了,我的醫生求我不要去,因為我這乳癌是一個ticking time bomb,understand?我也不管。
因為好聲音,我喜歡這個節目。我因為真的是愛這個節目,我覺得這些年輕人是充滿希望,愛音樂,我們的共同語言就是愛音樂,我犧牲自己無所謂,我沒想到原來他們都是一堆壞人,去整我,因為I told the truth,我說真相,這是事實,他們的賽制有問題,你們都讓我去做。好,這個是不公平,算了,我也把它吞下,為什么?因為最后跟我說了一句話,如果我賽制我不去,因為賽制不公平,其中一個要走,因為我看到你們的留言讓我有點失望。是的,我命都不要,我去為了什么呢?
不是為了我自己。我自己什么都沒得到,我到現在那個contract多少錢都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我去了就是為了這個節目好,我在想,這些孩子無辜,就突然間沒有一個媽媽,我去,我去幫,多少錢我不管,I don't care,我不是為了錢,我是為了這個節目,為了這些孩子。
好,我說不公道,我說這個賽制必須要改,因為這個說不過去啊!他們三個導師,他們有六個,三個、三個、三個,我是兩個,我的必須要走,馬上要走一個,就算他比人家高分,這六個人可有機會再爭取這個第五個位置,我說這個不公平啊,這個說不過去,好,我給他一個建議,好,最低分的,因為是觀眾投票,最低分的自動淘汰,這個是最講道理的。我是個講道理的人。她說。不可以,賽制就是這樣子,對不起。瑤瑤說的,瑤瑤跟我說,這個節目組就是這樣做的,11年沒有一個導師可以改變,可是我說這個是Rules。這個規矩、賽制是他們自己編出來的,十天錄影之前都說,沒有,不知道,不知道,沒有,還不知道賽制。過幾天,賽制出來了,我說這個有問題,這個不行的,這個不對,我不說,全國都會看見,因為菲戈跟澤鵬的確有人氣,他們非常旺,大家都喜歡,所以怎么可能他們走,另外那六個比他們低分的有機會可以繼續。爭取這個第五個,這不叫不公平嗎?那我說出來,你不知道為什么我說出來嗎?因為那一天他們要動手,他們跟我就不客氣,他們說你必須要離開這個舞臺,你知道嗎?
這個你們肯定不知道,我現在是氣得,我告訴你,我的手術是10月17號去開刀,把這個乳癌拿掉,可是我真的沒有停過傷心,沒有,為什么?我去《好聲音》,為了他們。可是他們對我這么壞。最后一集我看了,我在香港CHANNEL 555我看了。呵,真的,好像我沒去過一樣。我所有的努力,花的心思,一切都看不見,好像我沒去,好像我隨便,根本不用心。可是你知道我花多少的心思嗎?我也因為這樣子,我的身體拉垮了。
我希望你們好好聽住,也永遠記得這一刻,我犧牲自己,為了我的工作,為了……不是為了我的工作,是為了《好聲音》,為了這群學員,這些孩子,喜歡音樂的,對音樂有希望的孩子們,不要命我也要去幫忙,你懂嗎?對不起,我跟一般的歌手不一樣,我跟他們完全不一樣,我命都不要,我就是為了大家好。
好,這個導演的左右手,應該說他兩個最close的助理。開始說,“你要馬上離開。”,“嗯?”“你再不走的話,我們叫保安來”,這樣子跟一個28年……從來沒有聽過人這樣子跟我說話,我才站起來,再說……沒有,這個男女人要動手了,要抓,因為我感覺到她抓我的衣服,因為我是擋住臉,我是眼睛是閉著的,我一直哭,她來抓我,要把我要拉下來,OK,那去擋,你別碰她。好,好,我馬上睜開眼睛,看到那個畫面,如果有人再拍,會看出來好像……好像是我們動手,我們沒有,那只是在保護我,因為那個女的在動手!這個你們不知道吧,也相信沒有人。告訴你們這個就是真相。第二次去錄影的時候,這個是真相,我才會發這么大的脾氣。
好,哎,那一天呢,開始播出之后,問題出了。為什么菲戈這樣,這是不公道,噠噠噠噠,全國支持我98個percent都支持我好。我也不太說話,隔天他們必須要逼著要……賽制要改,是因為全國全中國都在說這個事情,OK,可是呢,他們給我一個是……threaten me。威脅我,好,你要菲戈有機會可以爭取這個第五個位置,要看他再回來這個舞臺唱歌,你必須要寫這個微博,必須,否則他就沒有機會再站在這個舞臺上,回來再唱一次,這樣威脅我。因為我一直想著他們改是應該的,全國人民都在說這不公道,我們是中國人,我們知道什么是對和錯。我們聰明得很,我們有理智的,我們的耳朵不是盲目的,這樣威脅我,我當然是護著我的學員了,為了他,我委屈,我覺得他們改賽制是應該的,我為什么要寫這個微博?他們的錯為什么我要去補救?No,but,你們說服我。我必須要寫,OK。好,我去寫這個微博,所以菲戈有機會在這個舞臺上再一次發威,讓大家看到他多么的厲害,多么值得留在這個舞臺,我委屈地把這個吞下去了,我很委屈的是把他post了。
10月14號好聲音的最后一天錄影,我們之前11號已經彩排了,我也跟澤鵬說了,我的腿不太好,受傷,你一定要站在我的旁邊,你出來的時候一定要站在我旁邊,因為我自己撐不了這么久,因為我不要拐杖,我也不要輪椅,已經說好了,我們也把這個X光也給了導演組,給了導演。他們都說答應,沒問題。真正錄影的時候你知道嗎?他們把澤鵬Cue走了,走到另外一邊,不站在我的旁邊,我站不穩,我沒有辦法撐,我穿著七寸高的鞋子,為了漂亮,為了這個節目好看,自己花錢去買衣服,最漂亮的衣服好嗎?Runway, runway show,為了都是這個節目。呵,她把澤鵬cue走了,我站不住,我去站那一段我都站不穩,好,最后把他cue走了,我站不住……我真的不行……
你們那一天只是回復了電視臺。有人想到我的感受嗎?28年做一個歌手,站在臺上被人侮辱,這個叫侮辱,被欺負!有人在乎這個感受嗎?怎么可以讓我這樣子吃虧?
我的媽呀!這個叫什么東西來的?好像上天逼我。因為我最能熬,我是最拼的,我拼,命都不要,我拼,為了別人不是為自己。好,現在上天逼我,我不能了,我現在跳舞都不以,跳舞是要我最快樂的,我不可以,好,你們現在知道我的故事了嗎?
結合內容和此前李玟與《中國好聲音》之間因為賽制和選手原因上熱搜的新聞,證實了“某檔綜藝”其實就是2022年播出的《中國好聲音》。
音頻熱度發酵,相關詞條:#李玟生前控訴好聲音錄音曝光##李玟##中國好聲音#沖上各大社交平臺熱搜榜。17日晚上22:55分,距離音頻內容出現過去了近8個多小時后,@《中國好聲音》官方微博分享了一張沒有任何蓋章印記的聲明。聲明全文算上標點符號不足200字,內容表示:錄音是惡意剪輯的,是對CoCo李玟的不尊重,是嚴重損害節目形象,以及不再對此事過多解釋。
除了證明了這條錄音是真的、和李玟之間的誤會/爭議是真的之外,毫無其他有效說明。
關注此事的網友們自然是不買賬的,相反,譴責和聲討更加猛烈了。截至到發稿,聲明微博的評論已經超過10萬條,點贊52萬,轉發5.9萬,這還是開了精選評論之后的數據。
大眾的不滿也大多體現在評論之中,沒有看到事情真相,沒有看到誠懇的態度。這就是無效發聲明的又一個典型案列,事情沒說清楚,字字句句都顯示出一種傲慢。
如果你覺得是惡意剪輯過的錄音,那么請尋找并釋放出完整版的錄音;如果你覺得是對逝者的不尊重,那么請厘清真相公之于眾,這才是真正的尊重逝者;如果你覺得嚴重損害節目形象,請依法起訴,讓相關人員負起法律責任;如果誤會已解除,那么音頻內容又作何解釋……
作為一個公共事件,《中國好聲音》背后所牽涉的網友們聲討的“殺人臺”——浙江衛視,需要說明的是,該節目系浙江衛視的版權綜藝,音頻內容中所描述的工作人員等直接關聯方應當是節目的承制方——燦星(上海燦星文化傳媒有限公司,代表作《這!就是街舞》)。而音頻中所提及的導演,按照綜藝錄制的習慣,大概率指的是具體負責李玟的PD,但不排除所指人員就是2022年《中國好聲音》的導演金磊。
根據天眼查顯示,燦星成立于2006年3月24日,2012年推出《中國好聲音》第一季進入大眾視野。根據相關新聞報道顯示,燦星在2012年期間,單憑《中國好聲音》一個節目收入就已經達到了2.178億,而在2013年《中國好聲音》的盈利達到了3.35億,隨后,更有《好聲音》每秒值50萬的傳言流出。
公司法定代表人田明曾擔任過SMG副總裁,負責東方衛視及綜藝業務板塊工作。金磊是其深度合作伙伴,也是公司八大主要人員之一,目前金磊的在燦星的title是燦星制作總裁。
但,不論是直接關聯的承制方燦星、還是主要播出平臺浙江衛視,以及錄音中提及的相關工作人員,都應該逐級厘清該事件的發生過程,最起碼得有一個像樣的發布會說明吧,還當事人、還大眾一個真相。
倘若沒有真相,那么大眾就會把現在所聽到的看到的當成全部真相,那么拋開藝人身份而言,任何一個人也不應被如此對待。而這個行業也不應該繼續縱容下去,把人不當人,每一個項目,綜藝也好、電影、電視劇以及其他,拋開所謂的娛樂屬性之外,難道不該承擔起傳遞正向價值觀的責任嗎?而不是一味為了有看點,有收視率,有錢賺,罔顧公平正義,不知人性良知為何物,長此以往,豈不是在一點點摧毀整個行業,某種程度上也是在加速社會不公。
二、賣慘拯救不了《七時吉祥》,網友為什么無法共情王一栩?
這是昨晚熱搜上的另一個事件,且聽kk細細講述。
開播后的第七天,播出一直不溫不火的電視劇《七時吉祥》迎來了它的討論“狂潮”,該劇在愛奇藝播出,恒星影業出品制作。(該公司的代表作當屬去年的爆款劇集《蒼蘭訣》)
8月17日晚,《七時吉祥》的兩位主演楊超越、丁禹兮合體直播。一番宣傳之后,作為女主的楊超越開始哽咽,表示自己有責任承擔《七時吉祥》播出的結果,也接受審視和意見,希望大家不要因為她的問題,不愿意去了解“祥云”。旁邊的丁禹兮起身擋住鏡頭,小聲安慰起她,隨后兩人下播。
而就在今日(8月18日)凌晨,該劇的制片王一栩發出他與兩位主演的聊天記錄,意在為楊超越正名。“楊超越拍攝期間非常努力,提前三個月開始訓練,從不喊累進步很大”。同時又表示,《七時吉祥》播出后遭遇全網黑,被毫無原因的全平臺限流導致自己抑郁癥加重,最后強調說自己沒在賣慘,會繼續努力。
很快,王一栩刪除了這條發文,稱自己情緒不穩定了,“批評都接受,未來會加油。”
今天上午9點多,王一栩又再度發長文表示自己這一年來太壓抑。“因為工作,爸爸做胃全切手術自己在劇組沒能陪同、媽媽中風錯過最佳溶栓時間。又因為這接連的打擊,他自己也倒下了,做了心臟手術,抑郁癥加重......”
但這條微博又被秒刪。
事實上,《七時吉祥》播出、口碑不如意,除了部分觀眾對楊超越演技的不滿意,更多的是對于劇情俗套、空洞,人物不夠飽滿等方面的質疑。
曾有業內人士表示,《七時吉祥》跟《蒼蘭訣》太像了,但又沒有《蒼蘭訣》驚心動魄的人物設定以及百轉千回的情節設定,所以《七時吉祥》很難成為爆款。
劇情有瑕疵外,《七時吉祥》還被曝出抄襲動漫《秦時明月》中的墨眉劍和OST的歌詞。
雖然8月17日下午,有劇組負責道具劍的工作人員針對道具問題出來道歉,表示是自己覺得好看買回的,但做了二次加工和處理,且道具武器店所有道具都為正版公開發售的道具,但這說法沒能讓粉絲信服。
在不少網友看來,這也是《七時吉祥》劇組在制作時不用心的表現。《秦時明月》方面法務及律師也回應稱:已對侵權情況進行調查及取證,保留追究侵權行為法律責任的權利。
不過即使發展到這里,還是只有一些看劇觀眾在討論劇的缺陷和少量《秦時明月》粉絲的問責,更多的路人是在吃瓜。直到制片人王一栩的深夜發文,和之后的幾番動作,才激發起更多人的討論和不滿。
不少網友認為王一栩不愿承認觀眾指出的劇的缺點,卻在賣慘來道德綁架觀眾。劇好不好看,觀眾自有評判。正視自己的不足很好,但為什么非要賣慘綁架觀眾。或許,他們當真覺得《七時吉祥》這部劇必須得像《蒼蘭決》一樣大爆才是正確的?難道不是拍好劇做好內容尊重觀眾嗎?
“戲是他們演的,片酬是他們拿的,好處都是他們的。可是劇撲街了,不僅賣慘,還在言語之間怪觀眾。長文里描述主創們有多努力,付出了多少心血,卻意識不到劇質量與演員演技的問題,只知道把過錯全部推給觀眾。”
在kk看來,抑郁癥情況確實需要關心(不開玩笑),但是作為內容制作者要有“觀眾只看結果”的自覺。還是那句話,內容不被大眾喜歡,就需要糾察問題、虛心受諫、下次改進。而不能希冀通過一些跟內容無關的個人不幸來“綁架”觀眾。否則,影視行業還比什么內容,大家比慘就好了。
最后想說的是,現在的影視綜,不應該只能存在一種聲音。這種在真空下創作內容的狀態,以及日漸收窄的公共言論空間,都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