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向? ?向
編輯?/ 阿? ?筆
運營?/ 小餅干
游戲照進現實,游戲廠商回歸到當地產業的討論范疇時,游戲公司與游戲公司之間,實際上存在一種特殊的富集。
作為產值接近3000億的龐大產業,由游戲行業衍生出來,各大游戲公司不同的城市之間盤踞起的巨大科技群落。雖然同屬游戲行業,但卻大有不同。
新生代過于耀眼,聚集了米哈游、鷹角、b站的上海在今天已然成為二次元游戲中心;誕生了字節跳動,還有完美世界等一眾老牌公司的北京,則是多足鼎立的綜合體;深圳更不同,周邊圍繞騰訊不停為騰訊供氧,其余大廠不多,但小游戲開發獨樹一幟。
游戲行業并不僅僅只有北上廣深,福建、廈門、武漢、成都,這些地方同樣也是游戲廠家的駐扎地。
在游戲產業帶來的巨大商業價值光環下,文化效益總是有意無意會被其他行業忽略。實際上,作為文化產業的一份子,游戲在輸出內容與文化時效率驚人,而城市文化,也同樣是游戲文化的容身之所。
一、打破次元壁
但討論游戲公司的城市所在,總有種打破次元壁的感受。
畢竟,游戲是基于互聯網這一地基搭建的空中堡壘,在游戲世界中,我們往往面對一個更為廣袤的網絡世界。所以,對游戲玩家來說,在現實中,游戲與游戲的邊界感,或許遠遠大于游戲與城市的邊界感。
比如,同為FPS(第一人稱射擊游戲)的APEX和《絕地求生》雖然可能有著極為相似的玩家人群,大類雖然相同,但始終誕生了兩種不同的的游戲文化,即使這兩款游戲背后的游戲公司都在上海,對玩家來說,這實際上是屬于兩個世界,更不要說不同類型的游戲之間了。
游戲類型,往往是游戲玩家建立邊界感的第一坐標。不過現實是,在城市和城市之間的游戲類型,仍然存在著緊密聯系。
以地域為坐標系去看不同城市的游戲,特點會更顯眼。位于北京的游戲公司中,網易的《上古卷軸OL》,完美世界的《天龍八部2》,暢游的《天空八部經典服》,以及代理國服《坦克世界》的360,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北京的游戲公司們更加傾向于經典。
上海則乍一看五花八門。從塔防類的經典《我叫MT》到二次元《少女前線》《原神》再到集換式卡牌類《萬智牌》,而大部分單機游戲在國內的分公司,也主要集中在上海,突出一個包羅萬象。
從游戲發展的時間線上看或許更清晰,類似《魔獸世界》這樣的大型網游興盛的時代,網易在2008年拿到暴雪的代理權,2014年,網易自主開發的《上古卷軸OL》上線,這段時間是北京作為經濟中心蓬勃發展的歲月。
而隨著智能手機登上舞臺,游戲的主要場景由主機、電腦逐漸普及到了手機,經濟中心也恰好適時南移,上海也自然而然成了最好的舞臺,在這里,熱門游戲經歷了多次迭代,上海也自然成為了游戲類型覆蓋最廣的城市。
作為互聯網產業的一部分,游戲產業自然而然環繞互聯網而建,更多地聚集在北上廣深等幾座大城市,圍繞著互聯網的幾座大廠而生。但并不止于此,離開了這些城市,同樣有星星點點的游戲公司在市場上存活。
比如,《劍網三》背后的西山居位于珠海,運營《最終幻想14》的游吉位于天津,flash小游戲4399的大本營在廈門。而除了大型游戲之外,還有無數類似《貪吃蛇大作戰》《泡泡大作戰》這樣的手機休閑游戲集中在武漢、長沙以及蘇州這樣的城市。
二、存在鯨落間的不同色彩
一款游戲從開發到發行再到運營都有可能有不同公司的參與,游戲行業分散在各個城市之間,又在不同的城市之間聚集成龐大的組織。頭部公司就像各地游戲行業“燈塔”,不僅決定了這一城市的游戲風格,行業側重,也決定了人才的流向。
比如,提到b站和米哈游,二次元是共同的標簽,而這兩者又都是上海的代表公司,這并不是一種巧合。
上海二次元游戲圈的大佬們,大多熟識于創業初期。
成立于2007年的StudioGM工作室,培養了米哈游三大創始人的上海交大,由姚蒙創立的游戲開發者論壇,在上海孕育著當時上海游戲人年輕時的共同夢想。隨著資本進場,夢想兌現,《原神》《明日方舟》《碧藍航線》等二次元游戲,和米哈游、鷹角、悠星等公司一起被人們熟知。
但人們不熟悉的是,很長一段時間,米哈游、鷹角、悠星等等國內一大批叫的上名號的二次元游戲公司,都集中在上海普天信息產業園這一個園區內。二次元游戲的成功始終帶有理想主義追夢的夢幻色彩,這也是獨屬于上海游戲圈的色彩。
同樣是創業氛圍濃厚的北京,則顯得更為“精英主義”。可能是客觀存在的地理優勢,北京的游戲剛也對政策和形式有著高度的敏感度,比如游戲行業的賺錢熱點“出海”、“web3”在剛剛冒頭時,就能看到北京的公司入局。
同時,北京的公司總是在“布局”、“上市”、“收購”這類詞語的環繞下。比如出海強勢代表的funlpus趣加,雖然并沒有一個膾炙人口的熱門游戲作為讓大眾熟知的招牌,并不影響起在全國各地廣泛撒網,開分廠。又或者是像“完美世界”這樣依靠游戲起家,完成了多產業鏈的布局大公司。
城市與城市之間全然不同的游戲氛圍,并不僅僅是由游戲產品決定的,也同樣受到城市文化的巨大影響。上海雖然是二次元文化廠商的聚集地,卻并不完全是二次元文化受眾人群的聚集地,大城市對亞文化都有著良好的包容性。
廣東也有著良好的二次元文化氛圍,只是,廣東卻是個搞錢的省份。二次元的理想主義并不會在這里萌芽,只會作為成熟案例被研究以及復制——廣東的游戲公司確突出一個“務實”。
老板們并不怎么開創新的玩法,前十年是仙俠傳奇的大好時光,他們就大肆開發仙俠類游戲掙錢,東南亞出海有錢賺馬上就開始做出海,二次元廠商風生水起就開始轉型二次元——總之,搞錢才是最重要的。
類似的風格還有福建,同樣作為“搞錢為第一要義”的文化發源地,福建游戲最出名“我在大清當皇帝”、“九品芝麻官”,也大多是升官發財的經營類游戲。
而在廣東,深圳的氛圍則又有不同。有騰訊這棵參天大樹在,深圳幾乎沒有其他的大廠坐鎮,為了承接騰訊外流的人才,許多大廠都在深圳開設了分公司。
但無論是哪一種選擇,對游戲廠商來說,選擇一座城市的理由只有一個——加入這座城市的游戲行業,成為其中的一員。
三、城市的圓舞曲
物以類聚人與群分是老道理,相同的人聚集在一起總能迸發更大的影響力,在游戲行業是,在其他行業也同樣。當我們以城市為標簽去分類不同的行業時,往往會因為城市氛圍、產品類型形成各不相同的城市主題。
只是,對游戲行業來說,一個城市在某一階段,過于鮮明的主題詞,并不意味著是一種優勢,或一場長期的勝利。
雖然騰訊已經在深圳扎根,由于騰訊占據了深圳絕大部分的游戲份額,我們往往會忽略掉深圳的其他特點。就如同提到深圳時,我們往往只能想起來騰訊,而忽略了,實際上深圳地區,創新小游戲同樣做的很好。
與之類似,當我們已經先入為主,認為二次元是上海游戲行業最大的賣點,吸引了大量的資本和人才。就一同忽視了,二次元賽道的大火不過幾年,但上海游戲行業絕不止這一類公司。
2022年,上海地區的游戲產值高達1200億,甚至達到了全國的三分之一,自研更是高達三分之一。正如前文提到的理想主義一般的氛圍,大量人才涌入上海,期望能實現自己的理想,上海儼然成為游戲行業最為熱門也最為適合發展的城市。
只是,隨著二次元賽道的爆滿和內卷,二次元的泡沫毫無預兆地在2022下半年破裂,大量項目宣布開發失敗。
一年后的今天數據呈現的結果更加直觀。根據Sensor Tower所發布的2023年10月手游發行商全球排行榜顯示,前30家游戲廠商中,所屬上海的僅有米哈游、莉莉絲、沐瞳科技、悠星。
與此同時,點點互動、涂游、朝夕光年、樂元素等13家游戲廠商均屬于“北京籍”,開發有風險,成為先鋒需要勇氣,也需要運氣。
常年穩坐營收榜首的網易和騰訊則是廣東的定海神針,不僅如此,廣東省總是能在發揚光大的道路上展露頭角。二次元游戲,并不僅僅止于上海,同樣在網上熱度不小的《鳴潮》開發商庫洛,以及,與在米哈游的《崩壞·星窮鐵道》的競賽中未曾落敗的《重返未來:1999》開發商深藍互動,都是來自廣東的游戲廠商。
高歌猛進雖然好,穩扎穩打也能帶來細水流長,業界共識是,《原神》難再得,但經營是另一門科學。
與其說上海的特殊之處在于二次元游戲,不如說,上海在游戲行業的城市中特殊之處在于,上海具有有希望能開發出類似二次元這樣的游戲“新題材”的土壤。
不過,二次元經過了多年孕育,米哈游在《原神》一鳴驚人之前也堅定地走在二次元的道路上,對于上海來說,下一次創新賽道,也許還需要更長的時間來沉淀。而在此之前,顯然舞臺會屬于其他的城市。
對于整個行業來說,你方唱罷我登場這場好戲,是屬于整個行業的繁榮,也是不同城市之間競爭與進步的圓舞曲。